晚逐香车入凤城,东风斜揭绣帘轻,慢回娇眼笑盈盈。
消息未通何计是?便须佯醉且随行,依稀闻道太狂生。
浣溪沙·晚逐香车入凤城。唐代。张泌。 晚逐香车入凤城,东风斜揭绣帘轻,慢回娇眼笑盈盈。消息未通何计是?便须佯醉且随行,依稀闻道太狂生。
傍晚时,我追逐着她的香车,一直跟随到京城里,一阵东风吹来,将绣帘斜斜地掀起。终于看到她回首相视的容貌,娇美的眸子闪着盈盈笑意。
不知有什么办法,能让我对她倾诉衷肠?佯装作酒醉的狂徒,随着车行踉踉跄跄。隐约听得车中人的笑语,嗔骂“这生好轻狂”。
香车:华丽的车子。凤城:京城,帝王所居之城。杜甫《夜》诗:“步蟾倚杖看牛斗,银汉遥应接凤城。”仇兆鳖注引赵次公曰:“秦穆公女吹箫,凤降其城,因号丹凤城。其后言京城曰凤城。”
斜揭:轻轻地揭开帘帷。
“慢回”句:漫不经心地回眼相顾,含羞带笑。漫,随意地。
消息未通:指与车中美人的情意未通。
便须:即应。佯醉:伪装酒醉。
“依稀”句:好像听到车中女子责怪说:“太狂了!”太狂生,大狂妄了。生,语尾助词,诗词中常用,乃唐宋口语。李白《戏赠杜甫》诗:“借问别来太瘦生,总为从前作诗苦。”
参考资料:
1、房开江 崔黎民.花间集全译:贵州人民出版社,1990:279-280
2、陈如江.花间词:浙江教育出版社,2007:108-109
从张泌的出生经历及词中所言凤城(长安的美称)来看,此词应是张泌早年宦游于长安所做。
参考资料:
1、房开江 崔黎民.花间集全译:贵州人民出版社,1990:279-280
花间词词风秾艳,辞藻华丽,多为闺阁香艳之词。张泌现存的九首《浣溪沙》亦多写深闺绣闱,怜香惜玉,散发着脂粉气,但这首《浣溪沙》却别富情调,生动活泼。
这首词写一募小小喜剧,鲁迅在一篇杂文中曾戏谓为“唐朝(应为“五代”)的钉梢”。封建时代男女防闲甚严,而在车马杂沓,上女如云,男女界限有所混淆的游春场合,就难免有一见钟情式的恋爱、即兴的追求、一厢情愿苦恼发生,难免有“钉梢”一类风流韵事的出现,作为对封建禁锢的积极或消极的反应。
首句直入情节:在游春人众归去的时候。从郊外进城的道路上一辆华丽的香.车迤俪而行,一个骑马的翩翩少年尾随其后。显然,这还只足一种单方面毫无把握的追求。也许那香车再拐儿个弯儿,彼此就要永远分手。只留下一片空虚和失望——要是没有后来那阵好风的话,“东风”之来是偶然的。而成功往往不可忽略这种偶然的机缘。当那少年正苦于彼此隔着一层难以逾越的帷幕时、这风恰巧像是有意为他揭开了那青色的绣帘。虽是“斜揭”,揭开不多,却也够意思了:他终于得以着见他早想见到的帘后的那人。果然是一双美丽的“娇眼”,而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“慢回娇眼笑盈盈”。这样眼风,虽则是“慢回”,却已表明她在帘后也窥探多时。这嫣然一笑。是下意识的勾引,是对“钉梢”不动声色的响应,两情相逢,生这场即兴的迫求势必要继续下去了。
这盈盈一笑本是一个“消息”,使那少年搔首踟蹰,心醉神迷,但没有得到语言上可靠的印证,心中小踏实,故仍觉“消息未通”。而进城之后,更不能肆无忌惮。“消息未通何计是”的问句,就写少年的心理活动,颇能传焦急与思索之神。情急生智——“便须佯醉且随行”。醉是假的,紧随不舍才是真的。这套“误随车“的把戏,许能掩人耳目,但瞒不过车中那人。于是:“依稀闻道太狂生!”
香车驶入长安了,正当男的左右为难,要不要继续跟踪下去之时,东风来帮忙,它掀起马车的布帘,里面露出了少女的容颜,女主角正在笑嘻嘻地看着他呢,原来流水也有情,男主角燃起了希望,但少女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?没有交谈,男主角无法明确,只好继续跟着马车行走。可是在城里面,这样明目张胆地跟踪女性车驾太嚣张了。爱情是智慧的催化剂,灵机一动,男主角假装喝醉了,跌跌撞撞地跟着马车行走。这种小算盘可逃不过少女的心思,少男模糊地听到少女在车里笑骂:这个男的啊,太轻狂了。剧情到此戛然而止,留给读者的则是丰富的想象。少女对少男的心意怎样,是佯怒实喜呢,还是其他?两人之间会不会演出红拂夜奔或待月西厢的剧情呢,则更让人期待了。这突来的一骂富有生活的情趣。鲁迅说:“上海的摩登少爷要勾搭摩登小姐,首先第一步,是追随不舍”,“第二步便是‘扳谈’:即使骂,也就大有希望:因为一骂便可有语语来往。所以也就是‘扳谈’的开头。”(《二心集·唐朝的钉梢》)这里的一骂虽然不一定会马上引起扳谈,但它是那盈盈一笑的继续,是打情骂俏的骂,是“大有希望”的“消息”。将词意推进了一步。
词到此为止,前后片分两步写来,每次都写了男女双边的活动。在郊外,一个放胆追逐,一个则秋波暗送;入城来,一个佯醉随行,一个则佯骂轻狂。前后表现的不同根据在于环境的改变。作者揭示出男女双方内心与表面的不一致甚至矛后。戮穿了这一套由特定社会生活导演的恋爱的“把戏”。自然产生出浓郁的喜剧效果。此词不涉比兴,亦不务为含蓄,只用白描抒写,它开篇便入情节。结尾只到闻骂为止,结构紧凑、简洁。所写情事,逼肖生活。
张泌。 张泌,字子澄,唐末重要作家,生卒年约与韩偓(842-914)相当。
谢玄晖殁吟声寝,郡阁寥寥笔砚闲。无复新诗题壁上,
虚教远岫列窗间。忽惊歌雪今朝至,必恐文星昨夜还。
再喜宣城章句动,飞觞遥贺敬亭山。
宣州崔大夫阁老忽以近诗数十首见示吟讽之下…郡斋。唐代。白居易。 谢玄晖殁吟声寝,郡阁寥寥笔砚闲。无复新诗题壁上,虚教远岫列窗间。忽惊歌雪今朝至,必恐文星昨夜还。再喜宣城章句动,飞觞遥贺敬亭山。
游佑七年丁未十一月朔蔡久轩自江东提刑归抵。宋代。王撝。 嵯峨武夷山,中有梁栋姿。凤凰鸣高岗,隐见视其时。孰若阿房宫,下容五丈旗。孰奏箫韶乐,和声召来仪。才大古人用,论高人先知。晦翁千载人,源流有余师。衣传正大学,时吐蹇谔辞。国步方险艰,忧端终南齐。袖有济时策,真言琅玕披。忠嘉计稷契,不事激与随。辩论黼座侧,听纳天颜怡。林林陛楯郎,相顾胥叹咨。中有张万福,拜贺太平基。正赖中流柱,障澜使东之。胡为勇於去,神龙不容羁。平生廉靖操,为国张四维。西风送汉节,凛凛和霜威。皇华驰周显,书锦辉绣衣。沮台占二星,今夕躔已移。江右九州地,俗弊民已疲。高褰赤帷裳,下照及隐微。刑清民乃服,莠除昔始滋。烹鲜戒政扰,漏鱼宁纲稀。要令珥笔俗,洗心学书诗。更令佩犊子,竭力事耘耔。鄱江歇澜波,贯索韬光辉。丕变东楚俗,若咏洙泗涯。小试大儒效,泰山一毫釐。宁如立本朝,措世复雍熙。无容孔席暖,伫兴宣室思。归来纳绛节,平登黄扉叶。富贵推不去,乘留复须疑。
次韵题计宗道觐亲卷。明代。谢廷柱。 岩松挺挺立秋霜,海蚌辉辉放夜光。柳种五株归栗里,桃开千树颂潘郎。鸾章褒及循良政,昼锦裁成戏舞裳。莫道云山容耋老,非熊应待梦周皇。
过韩氏庄登小阁 其二。宋代。释道潜。 玉秀兰芬好弟昆,时来挟册视田园。囷场古木千章合,彷佛秦人避世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