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游·润州作鉴赏

原文

去年相送,余杭门外,飞雪似杨花。今年春尽,杨花似雪,犹不见还家。

对酒卷帘邀明月,风露透窗纱。恰似姮娥怜双燕,分明照、画梁斜。

赏析

  宋神宗熙宁七年(1074)三月底、四月初,任杭州通判的苏轼因赈济灾民而远在润州时(今江苏镇江)。为寄托自己对妻子王润之的思念之情,他写下了这首词。此词是作者假托妻子在杭思己之作,含蓄婉转地表现了夫妻双方的一往情深。

  上片写夫妻别离时间之久,诉说亲人不当别而别、当归而未归。前三句分别点明离别时间——“去年相送”;离别地点——“余杭门外”;分别时的气候——“飞似杨”。把分别时间地点说得如此之分明,说明夫妻间无时无刻不在惦念。大纷飞本不是出门的日子,可是公务在身,不得不送丈夫出发,这种凄凉气氛自然又加深了平日的思念。后三句与前三句对举,同样点明时间——“今年春尽”,气候——“杨”,可是去年送别丈夫“犹不见还家”。原以为此次行役的时间不长,当春即可还家,可如今春天已尽,杨飘絮,却不见人归来,怎能不叫人牵肠挂肚呢?这一段引入了《诗·小雅·采薇》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;今我来思,霏霏”的手法,而“似杨”、“杨”两句,比拟既工,语亦精巧,可谓推陈出新的绝妙好辞。

  下片转写夜晚,着意刻画妻子对月思己的孤寂惆怅。“对酒卷帘邀明月露透窗纱”,说的是在寂寞中,本想仿效李白的“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”,卷起帘子引明月作伴,可是露又乘隙而入,透过窗纱,扑入襟怀。结尾三句是说,妻子在人间孤寂思念丈夫,恰似姮娥在月宫孤寂思念丈夫后羿一样。姮娥怜爱双栖燕子,把她的光辉与柔情斜斜地洒向那画梁上的燕巢,这就不能不使妻子由羡慕双燕,而更思念远方的亲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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